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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（第2页）
他是在图书馆认识那个女孩的。
我没有第一时间拆穿他。
我甚至让他以为——我放下了。
他读的大学是我捐了楼才换来的录取名额，离我家不过二十分钟车程，我给他租了公寓、定了保姆，连洗衣液都选了他最习惯的香型。
他说不喜欢肉类，我就让保姆每天早晨去买最新鲜的蔬菜，自己做。
他说课多累，我给他安排按摩、瑜伽、营养顾问，还特意为他办了VIP体检卡。
他以为我在放手。
我只是喂饱他，看他怎么狼狈地跌回来。
我第一次收到那女孩照片，是助理发给我的。
图是偷拍的，角度不清晰，但很明显。
沈屿低头在女孩耳边说话，女孩脸红得发烫，手里拎着他常用的咖啡。
助理问：“需要处理吗？”
我盯着照片看了十秒，慢慢打出几个字：
“暂时不动，继续跟。”
他生日那天我去了他学校。
提前三天给辅导员发了邮件，说他“姐姐”要给他惊喜，让他配合。
他看到我那一刻，笑僵在脸上。
“姐姐……你怎么来了？”
“来看看你啊。”我走过去，自然地挽住他胳膊，声音温柔，“你不是说，最近睡不好觉吗？”
他像被谁打了一拳，整个人都绷着，嘴角勉强扯起：“我好多了，不用麻烦你。”
“没关系，我已经安排好了。”我说，“晚上给你庆生。”
他想拒绝。
但他不敢。
他知道我能轻而易举毁掉他现在拥有的一切。
他试图挣扎：“我已经长大了，姐姐，咱们可以不用这样了。”
我松开手，脸色如常，目光却一寸寸剥开他的伪装。
“你是想告诉我，你可以照顾自己了？还是说，你现在有别人照顾你了？”
他不敢回答。
我没再逼他，只是笑着摸了摸他头发：“好啦，先回去吧，蛋糕已经订好。”
他低头时，我看到他拳头紧紧握住，指节发白。
晚上。
蛋糕、礼花、香薰蜡烛，我准备得和往年一样周全。
他坐在沙发上，一言不发，像只被困在玻璃罩里喘不过气的兔子。
我坐他旁边，捧着蛋糕，轻声问：“今年十八岁了，许个愿吧。”
他闭着眼，喉咙哑得像烧坏的音箱：“我希望你放过我。”
我停顿一下，吹灭蜡烛。
“这个愿望不成立。”我笑着把蛋糕放下，然后从身后拿出那个礼盒。
湖蓝色，缎带蝴蝶结，封得很紧。
“这是你的生日礼物。”我把盒子递给他。
他本能地往后缩。
“打开看看啊。”我声音甜得发腻。
他迟疑了十几秒，还是拆了。
指甲，一束头发，还有一个微型监控仪，屏幕上数字微跳着——87、88、89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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