座堆积的物资：三瓶结冰的矿泉水、半箱诊所抢来的抗生素，以及江雨桐的骨灰——装在那个印着“南山疗养院”标志的密封袋里，和医用垃圾混在一起。

国道上横着辆侧翻的油罐车，黄黑相间的警示条纹被血污覆盖。

陈烬熄火滑行到五十米外，轮胎碾过一地玻璃碴的声音像在咀嚼碎骨。

他盯着油罐尾部阀门的锈迹，那里凝结着某种胶状分泌物，在暮色中泛出病态的磷光。

副驾驶座下突然传来震动。

陈烬握枪的拇指推开保险栓，首到看清是江雨桐遗留的手机。

屏幕亮着“23:17”，锁屏照片是他们上个月在靶场的合影，她耳垂后方的青色血管在照片里还只是细小的阴影。

五条未读消息浮在照片上方：17:58妈：疗养院东门有军队接应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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